绿竹淇奥

完结文:
《暮雪轻寒》
《暮雪江湖》
《沧笙踏歌》
完整版在afd,作者名:绿竹淇奥

《落影空华》第一章

第一章 

云夕月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,漫不经心地拨弄自己的指甲,大殿之上,除了总管李安,其余侍从都已退下。


“陛下,离悠公子已在殿外侯了快两个时辰,您看……”李安看了看天色,再次提醒道。


两个时辰前,月国质子月离悠求见陛下,陛下既不召见,也不让人起身,月离悠已在殿外跪侯许久。如今云国谁人不知,月离悠借月国势力,替陛下扳倒先皇后一脉,陛下才能稳坐帝位。而云夕月本就爱慕月离悠,照理该是如何地疼宠于他,却不想,二人闹得很不愉快。


云夕月嗤笑,“定是为了云夕颜那逆贼求情而来。”


李安不敢接话,他二人正是因嫡公主云夕颜闹成这样。


“罢了,你让他进来吧。”云夕月在脑中盘算了片刻,便让李安去宣月离悠进来。


大殿的门敞开着,云夕月听到李安说道,“公子,让老奴扶你进去吧。”而后是月离悠一贯温润疏离的声音,“不必了,离悠多谢李公公。”


落日的余晖洒进大殿,云夕月看着月离悠踏着金色的光芒走了进来,他走得不快,身形却如青松翠柏,端的是一个风姿秀逸,俊雅出尘。


云夕月眯了眼想,呵,不过是一个从掖幽庭出来的低贱东西。


“月离悠参见陛下。”月离悠跪下的一瞬,眉宇间痛色一闪而逝,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

“月离悠,开门见山地说吧,你要朕放了云夕颜,也不是不可能,但你能为她付出些什么呢?”初时的暴怒过后,云夕月已然冷静了下来,她要看看,月离悠为了她这个妹妹,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。


月离悠并未答她,作揖道,“陛下,嫡公主党羽已清除干净,她势单力薄,已掀不起任何风浪,您若此时杀她,于名声大是不利。”


云夕月从座上下来,缓缓踱步,“你可真是时时刻刻为朕着想,朕还真有些感动呢。”她来到月离悠跟前,抬手托起了他的下颔,迫他看着自己,双眸俱是寒意,“可惜,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为她求情。”


月离悠目色淡然,回视着她,依然冷静地劝,“别杀她。”


“不然,你要承认爱上了她,我就放过她,如何。”云夕月将手移到他白皙的颈项,指甲深深陷进去,她冷着脸,却饶有兴致地等月离悠回话。


“爱?”月离悠浅淡一笑,看着云夕月,居然反问,“什么是爱?陛下可愿为离悠解答?”


云夕月看着他渗出血色地颈项,柔声解释,“如朕这般,想尽办法想得到你的心,与你在一起,哪怕你对朕的真心弃之如履,朕也舍不得放开你,这大约就是爱。”她说着,缓缓放开了手。


月离悠认真思索了一番,笑了笑道,“那大约,不是爱吧。”


云夕月突然暴怒起来,露出狰狞本色,冲着殿外大喊,“来人,月离悠欺君犯上,给我廷杖五十。”


“陛下息怒!”李安吓得跪伏在地,“陛下,离悠公子毕竟是月国皇子,这廷杖本就厚重,万一,万一……”


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狗奴才说话!”云夕月暴怒地打断他,立时,有两名侍从拿着儿臂粗的杖子奔了进来,跪在地上等候吩咐。


云夕月冷眼看着月离悠,“李总管,起来吧,跟月公子好好说说,这庭杖的规矩。”


“是。”李安应了声,哆嗦着站起身来,稳住声音,道,“当庭杖责,乃是犯了大错的官员所受的刑罚,受罚之人,需除去……上身衣物,裸背受责,廷杖厚重,若有受刑之人受不住,当庭,当庭杖毙也不得减刑……”


“可听清楚了?”云夕月斜睨月离悠一眼,“你回去做一个不受宠的皇子,还不如,留在云国做朕的侍君,你既不肯,又不愿承认对那丫头动了心,你可真让朕失望,痛心!”


“还请,月公子宽衣。”李安眼见云夕月脸色愈渐冰冷,忙劝起了月离悠。


月离悠轻叹,解了外袍,中衣,只剩一件月白色贴身的里衣,闭目道,“陛下打吧。”


云夕月仍觉不够,似是有意折辱,“怎么,月国的皇子就尊贵些?既在我云国为质,就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皇子做派,守我云国的规矩。”见月离悠仍是跪着不动,她又冷笑着补了一句,“你若肯乖乖就范,我可以饶云夕颜不死。”


听了这话,月离悠睁开了眼,轻叹一句,“还望陛下言而有信。”他伸手解去里衣,露出白皙光洁的后背。


两名侍从提着杖子走了过来,一左一右地站好。


“先等等。”云夕月抬手阻止了二人动作,目光在月离悠身上来回打量。自月离悠来云国为质,已有四年,云夕月先时忌惮月离悠,自是不敢对他用强,但她觊觎月离悠已不是一日两日,今日借着廷杖的由头,竟是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地欣赏他的身子。


月离悠俊雅清瘦,看似文弱,却是身形颀长,肩宽腰细,肌肤白皙如玉,每一寸都漂亮的如同上好的瓷器。


云夕月贪婪地欣赏着月离悠的身体,心内更确认自己必须将他得到手,哪怕使用非常手段,得不到他的心,就想办法摧毁他,折辱他。


她的目光突然被他腰间一道红色的伤口吸引,月离悠身上并没有别的伤痕,那抹红色就显得格外眨眼。她禁不住好奇,蹲**去,仔细一看,才惊了一下。


原来,横亘在月离悠腰间的,并不是什么伤口,而是一个痕迹深重的“奴”字,像是用烙铁深深烙印上去,又用利器仔细地、一点一点地描边,将那个“奴”字清晰而耻辱地印刻在了他身上。


云夕月一惊之下,很快收敛了情绪,反倒叹道,“好一个鬼斧神工,堂堂月国五皇子,身上竟有如此耻辱的印记,可真令朕大开眼界。”


月离悠眼睫轻垂,无谓一笑,“离悠本就是月国逆贼之后,陛下不是早已知晓了。”


“果真是,落难的凤凰不如鸡。”云夕月嗤笑起来,“也罢,就留云夕颜一命吧,没了嫡公主的身份,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高傲地活下去。”她想到了新鲜的玩法,命执杖的二人退到一边,让李安去取烙铁来。


李安大吃一惊,却不敢违背,忙让人去天牢取。


云夕月仔细看了看那个“奴”字,又道,“再把朕的穿心针取来。”


“是。”李安应了一声,忐忑的目光在月离悠身上转了一转,又赶忙移开,亲自跑去云夕月的寝宫取那穿心针。


这“穿心针”原只是极为普通的钢针,有一次,云夕月最宠爱的男宠寄月与公主府一名婢女私通,云夕月便命人用五寸长的钢针将之钉在墙上,足足五天,才将人折磨致死,而后,她便将此针用作震慑府内男宠的刑具,将之命名为“穿心针”。


一应刑具准备到位,云夕月道,“离悠,我可想着法子,让你心内有我了。”她笑起来,亲手将一根刻有“月”字的烙铁烧得通红,而后让人按住月离悠双臂,将烙铁牢牢按在月离悠心口的位置。


“呲”地一声,月离悠闷哼出声,身形一晃,便被身后两名侍从死死按住了肩膀,皮肉烧灼地剧痛从心口处不断传来,一阵紧过一阵,他咬紧了牙关,一丝血线从唇角缓缓流下。


一瞬,烙铁已深深印进心口,云夕月松手,满意地看着月离悠心口处那个鲜红的月字,但,还不够。她蹲**,用帕子亲手擦拭着月离悠额上淋漓的冷汗,柔声问道,“离悠,你说,我够不够印进你心里?”


“咳咳……”月离悠眼神涣散,咳出了血沫。

“看来,离悠还是觉得不够深刻呢。”云夕月说着,从李安手里接过穿心针,隔着月离悠的肌肤,细细描绘着那个“月”字,而后,找准下手点,将那根钢针狠狠穿了进去。


月离悠吐出一大口血,剧痛之下,浑身都在颤栗。


“给我扶稳了!”云夕月呵斥两名侍从,又柔声对月离悠道,“我这是第一次给人刻字,离悠,你暂且忍一忍,别刻坏了。”她划动着钢针,顺着烙铁烫出的痕迹,一点一点,细致地描画着那个“月”字。


这期间,月离悠一直吐着血,许是剧痛之下没了力气,他并不怎么反抗,只是控制不住周身的颤栗,让云夕月好几次划错了地方。


半个时辰后,云夕月终于将“月”字描画完,月离悠浑身已是汗如雨下,几次痛晕过去,又被钢针撕扯的剧痛痛醒,他的心口已是血肉模糊一片,若非李安一直依云夕月的吩咐不停替他擦拭着血迹,撒着上好的创伤药,云夕月根本等不到刻不完这个字,月离悠便会因失血过多死去。


“好了好了。”云夕月拥住了月离悠,这一瞬,心内满足又隐隐有些心疼。


月离悠颤栗着推开她,心口的痛几欲令他窒息,那支钢针顶端尖细如牛毛,越往上越如小指般粗细,他心口几乎被剜下了一块肉,只余一层薄薄的皮肤粘连着,内里血肉碎的一塌糊涂。


这具残破的身体令他深感厌恶,他颤着手捡起了地上的衣服,穿了上去。雪白的里衣瞬间被鲜血染的鲜红。


“朕让你穿衣服了?”云夕月看着他,冷笑不止。


月离悠费力系好里衣的带子,淡淡道,“五十廷杖,陛下若要罚,便这样罚吧。”


一旁李安又忍不住跪下求情,“陛下,不能再罚了,月公子会受不住的。”他见云夕月脸色阴沉,却不说话,又大着胆子磕头道,“不如等月公子伤势好转再罚吧。”


僵持片刻,云夕月终于道,“宫里打扫一间寝殿出来,让质子暂歇几日。”她目光在月离悠身上流转一圈,又道,“质子心口的伤,可要让御医小心着治,若是那字不甚清晰,朕不介意再重绘一次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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